呼叫器與對講機集體爆炸之後,黎巴嫩開始禁止旅客攜帶這些裝置搭乘貝魯特機場起飛的航班,隨身或托運都不行。這些爆炸案太驚悚,不確定接下來國際間是否會有更嚴格的電子裝置搭機限制。
這讓我想起上世紀那個沒有隨身電子裝置的時代。當年雖然已有機上娛樂設備,通常就是固定播放幾部電影。大部分的人還是會帶書。
我因為往返美國中西部小鎮與台灣高雄,加上底特律與大阪(有時還要再加桃園)的轉乘時間,每次旅行時間都很長,總時數超過 24 小時。更要做好準備。
會帶上飛機的,都是文學。大部分的人都是。我說過我平常就偏好短篇,小說及散文,中英文皆然。帶上飛機的當然也是。
彼此獨立的短篇蠻適合在侷促的經濟艙座位與過度乾燥的空氣裡斷斷續續閱讀的情境。讀完一篇睡個覺或吃個飯(或流個鼻血)再讀下一篇。
美國的文學類平裝書籍常用很粗糙的非塗佈紙印製。比台灣同類型書的紙張更粗糙、更厚一些。有時我們會開玩笑說像草紙。但是整本書真的比較輕,而且米色看起來很舒服。
「輕」最重要。塞一本書在隨身行李,愈輕愈好。以前什麼都重。三十年前我的筆電就重達 3.1 公斤,而且這還不包括那顆 0.3 公斤的變壓器。
回憶那個時代,現在很難想像背那麼重的東西在身上了。這個時代的行動裝置愈來愈小,愈來愈輕。光是包包裡多帶一顆輕薄的行動電源都嫌重了。
輕量化加上在路上的閱讀時間愈來愈零碎,現在都直接用手機閱讀了。而且不限短篇。我連川端康成的《千羽鶴》都是在路上、在手機上讀完的。
但我還記得飛機閱讀燈下的、非塗佈紙的米色的溫度,以及粗糙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