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海洋說:我懷念你。海洋應我,以柔和的潮聲。」覃子豪〈獨語〉的第一段。這是藍色行星獨有的浪漫。

四十年前念高中時,我會獨自搭國光號到恆春半島,從墾丁公園牌樓徒步一整天到滿州的港口村,邊走邊看海。最後再搭公車回恆春市區轉國光號或中興號回高雄。
今年來過幾次。長途搭 9188,在地搭墾丁街車 101。不走那麼多路了,我也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抑鬱少年。
不管在人生的哪個階段,不管帶著怎樣的心境,不管上次什麼時候來,不管怎麼來、之後要去哪裡,不管跟海訴說什麼。
海一直都在,也一定會回應你。
不只回應你,也回應恆春的落山風。落山風把海面吹得波光粼粼。風愈大、愈冷,海面愈躍動、愈閃耀。
「我向你傾吐思念,你如石像,沉默不應。如果沉默是你的悲抑,你知道這悲抑,最傷我心。」
人世間的種種遺憾,在人生不同階段也有不同的面貌。但大致就是詩人說的這樣。
這些未竟事務,最終也只能對海傾訴,在海的回應中回到當下,然後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