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片紅，你大概就知道我要說意識的感質（qualia）了。
光線沒有顏色，顏色是大腦主觀的解釋，是完全內在的。就算你跟我同時盯著這一片紅，我們也永遠無法確定兩個人心中「紅」的感覺是不是一模一樣的。
同理心本來就是有極限的，意識經驗的內外本來就有跨不過的界限。這世界上的每個人多少都在持續體驗某種程度的孤獨，無法理解別人，以及無法被別人理解。
或許也包括創傷。
在《駭客任務：復活》之中，安德森潛意識中的創傷是真的。但分析師試著控制他，要他區辨當下和（分析師輕描淡寫地告訴他都是幻想的）過去。安德森最後還是跟著兔兒找到了真實的過去與自己，再覺醒回到真實的當下。
電影當然是電影，但現實世界也差不多。不管他人有意或無意，大概都像電影裡的分析師那樣。不同的是，我們的運氣可能沒有好到遇到兔兒。當然也可能我們都不是尼歐，就真的只是個為賦新辭強說愁的安德森。
不管怎樣，我們都得學會接受自己的無法被理解，在自己的宇宙裡活下來。然後才能找到跟外面那個世界共存的方式。